【德赫/授翻】政客的妻子 Chap 2 The Politician's Wife

原文请找第一章开头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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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3次打架,6封吼叫信,一次互抽耳光的晚宴之后:早夏,霍格沃茨,半夜12点半。

我直线朝玫瑰园走去时乐队还在唱歌,到了那里我就能平静地瘫倒了。玫瑰园的远端有一只隐蔽的石头长椅,就藏在瞭望台的后面,做学生时除了天文塔以外,就数那里适合情侣们亲亲小嘴了。

Harry坚持在霍格沃茨举办婚礼,且一定要在月光最弱的时候,这样Remus也能无痛参加了。花园被笼罩在城堡的阴影下,几乎和

魁地奇球场一样黑,走在里面就像走在墨水里。17岁的我大概可以闭着眼睛找到路。现在我41岁,这种认路能力久不锻炼已经消失了。

10分钟之后,我到达了长椅附近,代价是新舞鞋的一只鞋跟(在杜鹃花丛附近丢了),和一双血淋淋的膝盖。为了不把我已经疼得一跳一跳的膝盖再次磕到石头上,我谨慎地小步走着,找到了长椅。一个声音响起,“我会分享的,如果你也能,Granger。我甚至会挪一挪让你不至于坐到边缘上去,就像怕感染什么恶心疾病一样。”

烟头的红光闪了一下。靠。

Malfoy。

“这里。”他说。一只手摸索到了我的臀部,然后拽着我的长袍把我引向长椅。我犹豫了一下,紧盯着烟头的红点,估量着我的屁股应该往哪里坐,然后希望它真的坐到长椅上。我的膝盖疼,而且我需要修我的鞋。

“你怎么知道是我,Malfoy?”

“要不然就是你在黑暗里试图穿过花园,要不然就是一群有起床气的大象想把花园碾成尘土。你走路有特别的巨响。”

数到十,Hermione。恢复如初施给你的鞋子,治愈咒给你的膝盖,要是想仁慈就快点给他一个果酱腿恶咒,要是不想就来一个长长的折磨的蝙蝠精咒(蝙蝠精咒是我的最爱之一),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他现在在讲哪个?”

“不好意思?对了,顺便说一句,滚。”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翻找着我的魔杖,然后,我迟钝地意识到我没有魔杖。

“你知道的。哪个故事?在霍格沃茨深处的棋赛还是他和Harry用一根魔杖击退了346个食死徒?我个人最喜欢那个。每讲一次食死徒的数量就增加一次。等他50岁的时候,就会是4003个食死徒挥舞着大砍刀、魔杖和便携火箭筒了。”

“滚开,Malfoy。”我厉声说。当然,那正好是我从房间里逃走的原因;以前我还能装作奉承而热切地听Ron用他那些越来越不可思议的战争故事取悦听众,可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什么?他只是太无趣,你就感谢上天吧。你可以娶我妻子试试看。她,可悲地试图让我嫉妒,正和一个七年级兼职酒保的赫奇帕奇聊得正欢呢。这女人不觉得羞耻吗?我一点都他妈不在乎,可是勾搭赫奇帕奇?”

“你让人难以忍受。Pansy能和你结婚20年应该得梅林骑士团勋章。你应该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这样有尖头棍子的孩子就可以戳你。”我希望我有长长的尖头棍子。我可以开心地捅他。“你在外面干什么呢?你不是应该在和客人亲密交谈吗?”

“哦,我不这样认为。”我叹息。想让他听懂潜台词真是想多了。“Potter是现在的大明星。大多数客人见我不知道游荡到哪儿去都周期性欢乐发作了,他们可是盼望着我被巨型乌贼吃掉呢。”他说,十分精确。“不是说你也计划让我的生命这样忧伤地终止。”

“不。那种痛苦不够你应得的一半。请你闭嘴好吗?”

“不,”他嘲笑我,“我对你可是根很大的骨头来挑啊。你嘴里没说过我一句好……”

我本来会冷笑一声,然后冷冰冰地说一句“等地狱冻上吧”,如果他给我这个机会的话。

“……鉴于我今晚完美的表现。我被致命地伤到了,Granger;我想让你知道。很多人周一早上要失望了。我昨晚查了书;我和Potter在他们说‘我愿意’之前死掉的可能是五十比一。我比较可能。这太侮辱人了。但是,令人惊喜的是,Potter和我都活着挺过了这场恐怖的磨难,没把对方杀掉。想像我惊讶的脸吧,真他妈的奇迹啊,真的。我可不想现在就回到接待处。现在就把这一切都搞砸太不好了。”

他的手找到了我的,他的另一只手让我的手抓住了一个冰凉的瓶子。我跳了起来。我之前还不知道我自己有多暖和,直到又冷又湿的瓶颈冰到了我的手心。“喝吗?”香烟在他嘴里出现又隐去。

他的手仍然抓着瓶子,和我的手一起把它慢慢举到了我嘴边。我很少喝酒。这些年来Ron喝的已经够我们两个的量了。夜深之后,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能找到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项任务心照不宣地落在了我日益清醒的肩膀上。

我犹豫了。

“哦来吧,Granger。即使是你也不至于这么无聊且无趣,在你最好朋友女儿的婚礼上都不喝香槟。给我个惊喜吧,来吧。”他柔声说。

上帝啊,我恨他。他就是知道该按下哪个按钮来控制我。我猛地一拉瓶子,试着把它从他那里扳过来,可他预料到了,抓得很紧。哦。这香槟真的很好。够干够酸,宛如初吻。正是我喜欢的味道。我把它推过去,但又把它抓了回来,又喝了一口,忽略了他喉咙里隐隐发出的笑声。

我们用这种古怪的方式来来回回地传了几分钟香槟,Malfoy用手掌托住瓶底,我握着瓶颈。尽管他像以往那样讨厌地存在着,冷香槟清新的诱惑——梅林,今晚真是暖和——还是远远超过跌跌撞撞地回到城堡里,听Ron讲找到第五个魂器的故事。我对自己说,“你自己一个人坐着,在玫瑰园的寂静中坐在长椅上。一瓶很棒的香槟魔法般地自己出现了。你没有和英格兰巫师界第一号道德败坏的人共享长椅或香槟,他甚至没有那个礼貌,把他对他卑鄙的老婆的卑鄙的想法留在他自己卑鄙的脑子里。”几次痛饮之后,已经不需要努力挣扎了。每咽下一口酒,白天的紧张感就消失一点。

没人受伤根本就是个奇迹。

Potter家和Malfoy家唯一达成共识的是:文身师主持的结婚典礼,虽然合法,但是完全不可接受,而一场合适的婚礼必须举行。不幸的是,这也是他们关于婚礼唯一看法相同的地方。婚礼前的几周都是由打架、吼叫信、Ginny和Pansy在摩金夫人的店里看上同一件长袍引发的撕逼大战句读的。气氛最低点是超越了所有打架的那场战斗,在彩排晚宴上,Harry和Malfoy隔着冰雕互相用魔咒攻击,那座冰雕是分院帽的一个丑得吓人的模仿品。随着夜越来越深,它在灯光发出的热下融化成了一个生殖器。Malfoy指出了这一点,用他独特的方式:“欲求不满吗,Potter?”Harry吼了回去,“至少我管得住我的玩意儿,不像你那个兔崽子。”这就导致了Malfoy扔出了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恶咒。Molly热心地把整个房间石化了来停止这场打斗。

Remus,唯一一个Harry和Malfoy都尊敬的人,最终裁决如果大家不想血洗婚礼的话,所有人的魔杖都要在入口上缴。魔杖会在出口归还。直到Lily扔出了花束,新婚夫妻踏上了威尼斯两周蜜月旅,我才终于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真是个美丽的夜晚。我在这里听不到音乐声,只有湖水拍击湖畔的声音。大厅的灯光在暗夜中映出光环,让整个城堡看起来,嗯,有魔力。香烟令人作呕的味道盖住了任何可能存在的夜玫瑰的香味……

“Malfoy,我知道这把椅子周围有很多种夜玫瑰。它们闻起来会比焦油和致癌物好得多。”

一声咳嗽,听起来更像是大笑,他把烟捻灭了。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美丽的Granger。”

“得了吧,”我断喝,举起瓶子又喝了一口,“我得说你今天不寻常的成熟。”

“成熟?这可得立刻被纠正。怎么个成熟法?”然后他把瓶子拉过去。

“你要是不住手我就揪下你的腿用它把你打成肉酱。我是说Harry。在这儿呆着,不去打搅。倒不是说他会动你一根指头。”

“同意。我离开的时候他就要顺利地烂醉如泥了。上次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有多醉?”

“很醉了。非常醉。”Harry不是在跳舞,他只是抱着Ginny摇摇晃晃,完全听不到音乐,一遍又一遍地用大嗓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这么多年之后,仍然爱她。

“我要再等一小时。到时候他就该不省人事了。尽管我很享受我们的小小扭打——如果我和Potter每年不像热带草原上的狮子一样厮打两次,世界就不在地轴上了——今晚可不合适。在儿子婚礼上勒住主要对手兼亲家的脖子对未来的魔法部长助理可不好看啊。”

“谢天谢地。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你终于为别人考虑一次了。现在我的世界回到地轴上了。”

我拉过瓶子。

“抱歉,”他说着转过身,“这瓶没了。但是……见鬼了,我知道我至少带了三瓶……当然,能想到它是……荧光闪烁。啊哈!”在他魔杖的光亮下,我能看到他在空中抓着另一瓶香槟,把它像旗帜一样胜利地挥舞着。

“你个王八蛋,”我喊,“你带了备用魔杖。要是……”

“嘘——”他警告我,狂暴地挥着手臂,“你可不想把大伙儿都叫到这儿来,是不是?”

“别那么滑稽地挥胳膊了,”我尽量大声地虚着嗓子说,“你差点用那个见鬼的香槟瓶子打到我。”

“喔,你先别那么滑稽地嚷嚷了,”他要求,“而且你可以把那种态度塞到你那又硬又学习勤奋的屁股里去。你疯了吗?那人是傲罗的头头。你和Lupin可能很容易就忘了Potter不用魔杖施魔咒是个他妈的天才,但我可不会。我和那个大傻蛋肩并肩战斗了两年,亲眼见过他挑挑眉毛就把Dolohov的两只胳膊卸了。的确,据我所知Potter最常用的武器还是他那对小爪子。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掐死我真是个不解之谜。他诡异的小怪癖。你觉得他是基佬吗?不惜一切代价就为了摸到我?或者你觉不觉得这是麻瓜倾向,这种赤手杀人而不是用魔杖把人肠子掏出来的冲动?我真蠢。他也喜欢掏人肠子。”

“了解你就不得不掐死你,Malfoy。别执着了。”我叹气,默默地认同了他关于魔杖的想法。不管我多恨承认这一点,我真的不能怪他。最好别记起那件旧事了,因为不管我多爱Harry,我真的不能为他不经意向Malfoy用了那个咒语、差点杀掉了他而辩护。“做点有用的事儿吧。把瓶子打开。安静地打开。别说话。接下来的一小时都别说。他当然不是基佬。很明显。”

“孩子们?什么都说明不了,”他嗤之以鼻,不理会我说的话,“我希望每次Baxter-White来挑逗我我都能得到一个加隆,我会比现在富一倍,而那家伙有五个孩子。”

“Baxter-White是同性恋?”我惊呆了。

“他的新闻。我们其他人可不是。这是我的魔杖;给我点亮光。这瓶子有点难开。”

“你好?这儿有没有一个巫师啊?有咒语来干这个,Malfoy。而我不相信你。他的举动很,嗯,厚颜无耻的好色。你错了,”我把瓶子照亮,“我希望他每次摸我我都能拿到一加隆。我就有钱了。每次派对那个色欲溢出的巨怪都捏我的屁股。”

“当他妻子和半个屋子都在看的时候。悲伤的是,他不是为了你那拔群的屁股,Granger。要是你真的信了他的虚张声势把他拽到窗帘后面想来场迅速淫荡的性爱,他会一溜烟跑到威尔士去。我肯定他和他老婆只做后入式。难以想象不然她怎么能不停怀孕。这个他妈的瓶塞子就是不出来。来吧,你个婊子,来吧。”他咕哝着。

“看上帝份上,我们能别聊这个猥琐的话题吗?”我恳求。

“这是仪式的一部分,Granger。说着下流话和顽强的香槟软木塞角力。”

“哦,天哪。”轮到我嗤之以鼻了。

“如果你不是,”他接着咕哝,继续和瓶塞子纠缠,“那么他妈的天真,你就能看透那些可悲的恐同症小同性恋,就像Baxter-White,他们只是装得像色欲溢出的巨怪来证明他们不是弯的。另外一件事,如果你不用魔法去开香槟且一直朝着它骂脏话,那香槟尝起来就会更好。魔法会影响泡沫。啊,她要出来了。(译注:‘She's coming’也有“她要高潮了”的意思)”

我尝试理解,Baxter-White那样一个热情做作的混蛋自欺欺人地隐瞒性取向的需求是怎么和脏话和香槟泡沫联系起来的。通常,不幸地,我跟上Malfoy思维的火车没有任何问题。过去半小时我到底狂饮了多少啊?明显的是,过多了。

“Malfoy,这说不通……”

“嘘!快了,快了……预备?”他一只手抓住我的长袍前襟,把我拉到和他脸对脸,另一只手把酒瓶举到我们之间,拇指挑掉了软木塞。“开始!”他喊。

木塞飞到了夜空中,香槟嘶嘶响着壮观地喷了出来。我们两个在它从瓶子里喷出来那一刻就开始抢香槟,狠狠地肘击对方的肋骨来抢到最后一滴。

“你赢了,Granger。”他投降,大笑着,他低低的男中音饱满而,天哪,Malfoy听上去很快乐。那是真正的笑声。不是平常那种被娱乐了的从一只鼻孔里发出来的“嗯~”,而是真真正正的大笑。我以前听过Malfoy这么笑吗?然后是砰的一声,一声好像来自地面的“见鬼了!”,然后是一声,“哦,没事儿,香槟好好的。Granger,扶我一把。我恐怕摔了个屁墩儿。”

“Malfoy,你喝多了吗?”我开始走来走去,在空中摸索,试图找到他的脑袋。

“完全喝多了,说真的。别说教,我谢谢你了……”

我的左脚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哦!操你妈,Granger!你刚踢进了我的蛋里!不只是踢到!你很幸运我太醉了,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拿着魔杖呢,”我提醒他,“给我照明你那珍贵的蛋就不会濒危了。”

“Granger,别企图讽刺。不适合你。你通常的报丧女妖模式就很符合你的性格。最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哦我没有魔杖。你拿着它来着。你对它做什么了?”

“该死,”我抱怨,“肯定是香槟喷出来的时候掉了。别像坨没用的大粪似的坐着了,起来找找。”

“帮我一把。我他妈的醉死了。我会给你的长袍施清洁咒的。”Malfoy埋怨着。

“做不到,”我喃喃,“我来的路上摔倒了,两个膝盖都血淋淋了。”

“愚蠢的格兰芬多式贱人,你怎么不……我们都是傻瓜。魔杖飞来。荧光闪烁。”

他坐在那儿,腿分开,手肘撑着身体,一只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握着香槟瓶子,他的头发在他魔杖黯淡的、黯淡的光下闪烁。即使醉醺醺地瘫在地上,他也仍然优雅无比。我突然意识到了随着他长成一个男人,他慢慢拥有了一种自然的悠闲,就这样替代了他少年时被培养出来的刻意的绷紧的高雅。我轻而易举就能想象他的金发,一种几乎不自然的铂金,在魔杖的暗淡光线和我记忆中隐藏着的银色。

“Granger,过来,小妞。让我治好你的膝盖。你光芒闪耀地出现之前我听到痛苦的尖叫声来着。我还有点轻率地希望是那个爱尔兰蠢货Finnigan被巨型乌贼整个吞了。结果是你被迷迭香攻击了。呐。好多了吧?”

“你对那只乌贼有不健康的执迷,”我弯下身摸我的膝盖。全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还没,”他坚持,“我们还有半瓶没喝完。让我提醒你一下,是我拿着魔杖。所以除非你想手无寸铁对抗这草药花园,你得跟着我。”

我瞪了他,“你太荒谬了。我想我们都够醉了……”

“Granger!你喝醉了吗?我也是!让我们再喝一杯庆祝一下吧,然后再来一杯……”

“省省吧。我觉得你一点都没醉,”我指控他,“你就是在装。你甚至都没口齿不清。”

“反口齿不清咒,”他承认,“花了五年级的圣诞节发明的无价瑰宝。看,我们斯莱特林不会在没用的咒语上浪费时间,比如把茶杯变成痣。我们发明有用的咒语,让我们可以藏着半瓶伏特加挺过Binn的课,没人察觉。你不会相信我醉成狗参加了多少沉闷的魔法部典礼。”他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自我满足的喜悦,我大笑起来。我伸出了手。

“起来,你个没用的傻瓜。我会让你知道我五年级的圣诞节没在把茶杯变形成痣,我在……”

“上帝啊,Granger,别告诉我。无疑那是远超你班里任何人能力的事,甚至超过七年级最聪明的人。我们在露台地上坐一会儿吧。我会掉到椅子下面的。”

他拉着我的手,领着我迂回走向露台。我什么都没说,不知为何,他对我在学校早熟行为的评论,不仅没有让我感觉骄傲,反而让我觉得羞耻。而这甚至不是他的目的。

他把我拉到角落,背靠着墙角滑坐在地,他的屁股砸在地上有一声轻响。“过来,”他要求,他的手在拉我,“转过去坐下。靠着我。”

“我不会那么做。”我结巴着说。

“他妈的,Granger。我不会非礼你的,”他嗤之以鼻,拉得更用力了,“坦白说,我太醉了,即使他们这时告诉我我是魔法部部长了,我都不会硬的。别矜持了。我需要一个枕头,需要有点东西靠着,你就是了。不然我会倒过去的。”他嘟囔着。

哦我的天,我也在摇晃。我喝了多少?没那么多。嗯。可能有那么多。我与其说跪下不如说是瘫倒了。他倾身过来,揽住了我的腋窝把我拽到了他前面。

“把你的膝盖抬起来。”他命令道。他用手臂和腿围住了我。“现在抓着我的胳膊。就这样。”他把头歇在了我的肩上,迅速睡着了。

我坐了几分钟,试着保持清醒,这样我就能偷到他的魔杖而不吵醒他,然后回到城堡里了。我们都在那儿过夜。他太醉了,他会直接睡在露台上,早上醒来僵硬得像在地狱,无疑还有可以啃食掉苏格兰的头痛,但我们两个的名誉都会完好无损。

我就要动了,他却在我耳边喃喃,“我能抽根烟吗?”

“不,你不能。你会把我的头发点着的。”

“太对了。Granger,你为什么总把这么美的胸部藏在没型没款的长袍里呢?”

“什么?滚开!”我挣扎着要爬开,但他迅速抓住了我。

“别像个被好色主教求欢的处女修女似的。我没在挑逗你。我告诉你。我的某些部分可没有正常工作的希望。我四肢都僵硬了。只是在想象而已。你有出众美丽的胸可不是我的错。你从来不把它们露出来。除非是在奇怪的场合。我的意思是,你今晚很迷人。别跟我讲这是钱的问题;我知道你们两个挣多少。我有大量合适的侮辱可以合情合理地摆在Weasley面前,可惜当个守财奴不是其中之一。你那个他妈的丈夫是怎么回事儿?要是我的话,你穿着那些你叫做长袍的破布出门我肯定羞愧致死了。”

“首先,给我把你肮脏的手从我们的雇员档案上拿开,其次,你真是可以预料的封建,Malfoy。Ron无权管我穿什么。”我指出。

“别乱动,”他对着我的耳朵抱怨,就像我动了一样,“不是封建的问题。为什么不炫耀你的妻子呢?Weasley应该做点什么。的确,他在部里逆流而上呢。只有你才会高兴地百米冲刺去抢魔法部部员的本月最丑最凶长袍奖。我想说的只是你和我们其他人一样有政治野心。你只要把自己打扮起来一点点就能多做成不少事。时不时把那对灿烂的胸部露出来吧。”

“等我成了毛片推广部长,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他把脸埋在我肩上闷声大笑,然后又一次睡着了,只不过又立刻惊醒过来。

“你闻起来很香。”

“你不。你闻起来像一堆腐烂的烟灰。”

没有回答。他又睡着了。我抓紧时间,让自己脱出他的怀抱,只不过还没成功他就又醒了。

“先别走。”他嘟囔着把我拽回他的双臂中,把下巴抵在了我肩膀上。

“疼,你个王八蛋。你还是有那么尖的下巴。Malfoy,来吧。我得回去了,”我求他,“Ron会想知道我去哪儿了,我不觉得你想让他发现我在这儿当你的人体枕头。”

“去他的,我有魔杖,他要是大惊小怪我就咒他。我们五分钟后走。保证。”

他把下巴舒服地放回了我的肩上,尽管这次轻柔了一点。

“不错的结婚礼物。那套公寓。”我提出,试图让他保持清醒。

“可不会让我的孙子孙女在一居室里被养大。另外,Potter为婚礼付的钱。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再呆10分钟。”

“有魔杖,没魔杖,我四分半后就走。他们绝对太可爱了,是不是,Malfoy?Malfoy?”我肘击他。

“噢,你个贱人;疼死我了。谁可爱?”

“你还有四分钟。你儿子。Lily。”

“哦哦。”他喃喃,声音处于变成鼾声的边缘。

“三分钟,”我提醒他,又用手肘推了他一下,“而且婚礼派对真的很出众。”

“你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睡觉?”他伸开腿,“我必须承认Pansy知道怎么办个好派对。昂贵的派对,就像Potter惊慌地发现的一样。可悲的是,这是她唯一能办好的事。就这样妈妈还得总是在她耳边叮嘱。她倾向于搞得太浮华。但是,是的,派对很棒。”他打了个哈欠,“好吧,起来,我可爱的格兰芬多。尽管我无比失望我不能周一走进办公室告诉所有人我和Granger过夜了。”

上帝啊,那可会让那些长舌妇乐疯了。我们终于站了起来,Malfoy摔倒了四次,我三次。

“你准备好了吗?”他问,“荧光闪烁。你知道婚礼最好的部分是什么吗?我儿子又开始和我讲话了。事实上我们讲了四次话他都没有叫我王八蛋或者叛徒。为这就绝对值得和Potter结成亲家。”

“我不知道你还能期望什么。你手臂上有随身广告呢。”我抱怨着,打了个哈欠,“他当然会去霍格沃茨然后听到未经删减版本的战争。不是他小时候你给他讲的那个玫瑰色的版本。”

他放松闲适的肩膀恢复了紧张。“你他妈闭嘴,Granger。我不需要对你或者我儿子辩护。我犯过愚蠢的错误。我们都犯过。你的手能有多干净呢?嗯?”

“比你的干净,”我反驳,“你迟到的投靠凤凰社……”

“闭嘴。”他再次说,他扔掉魔杖,抓住我的肩膀摇晃我。很用力。“想像你有个孩子,那孩子是你的全世界。全世界。”他又一次摇晃我来强调这个事实。“你和一个女人结婚,这女人认为用红天鹅绒还是红丝绸来换客厅窗帘属于一种智力挑战。这孩子爱你。他爱他妈妈,但他很早就意识到她是个无趣的女人,而他总是找你因为他信任你。你爱这孩子比你想象过你最多能爱另一个人的程度还要多。然后他去了学校然后就不和你讲话了。不再信任你。恨你。小孩子是天性最残忍的东西。他们看事情都是非黑即白。没有灰色。你是恶魔。你是好人。没有中间地带。他不理解我当初面对的是什么,我当初相信那些我从小认识的成年人。信任他们。我清醒的时候太晚了,晚得我已经像头牛一样被打上了烙印,我意识到伏地魔一点都不关心巫师界。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他自己的永生。你试试向个孩子解释这种事,让他听进去。让他理解。”

现在他完全清醒了,他把我扭向他,然后把我推开,放手。我摔到了露台墙上。

“我爱那些没孩子的人冷淡地抛出‘你还期望什么?’这种句子。就像他们都是育儿专家。别处凉快去吧。务必。你永远都是那个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万事通。”

“闭嘴,Malfoy。”我警告他。

“我期望他理解。但是不好意思,”来了。正点驾到。Malfoy式轻蔑,嗤笑,“我本应该问问你的意见的。你缺乏经验也没孩子一点都不会妨碍你指导我什么是适合和正确的方式来告诉我儿子我当食死徒那些平静的日子。你可以写一份分类的备忘录。那是你的风格……”

“你他妈闭嘴!”我尖叫。

“听着,”他用一只手指指着我的方向,“就因为你和Weasley决定不给这个世界添红头发兔崽子,因为你太忙于写那些备忘录,别以为你就可以对我或者我儿子的事指手画脚。我猜那个关于生孩子的备忘录在收件箱里丢了吧。那周挺忙的诸如此类……”

我想杀了他。真的杀了他。我冲向他的方向,我的手没有够到,我的指甲绝望地想挠到皮肤,伤害,留疤,殴打。

“混蛋,王八蛋。”我尖叫。尽管我速度很快,他还是预料到了。他试着抓住我的手臂来阻止我。“我不能,我不能……”我打到了他的头,抓住了一只耳朵,狠狠地扭了一下。他痛苦地吼叫,把头扭开。很好。“因为你那个邪恶的,该死的邪恶的姨妈……不会有孩子……诅咒了我。”我的手掠过他的面颊,“魔咒……”他抓到我一只手腕,把它猛拉到了我身后,紧紧地,试着让我停下。哦靠,疼,太疼了,但我没有停。我要伤害他。我另一只手臂试着抓他的头发,我的高跟鞋试着踢断他的胫骨。我要他粉身碎骨。

“停,下。停,见鬼,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胳膊。”他吼叫,把我的手臂更用力地扭上去。疼痛击穿我整个身躯,汹涌的痛苦打破了我的歇斯底里。我靠着他跌坐在地,轻声哭泣。他放开我的手臂,慢慢把我转了过来,在我痛哭出声时抱住了我。

我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捂着我无法生育的腹部,把我自己埋在他肩膀里,为Ron和我永远无法拥有的孩子哭泣。

一会儿之后,我意识到他在轻抚我的头,温柔地,但很坚定。他没有跟我讲“嘘——”或者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感激他这样。没什么比有人尝试否定你的悲痛更糟糕了。有些事你会永远哀悼。我以为我已经过了这种感情宣泄的阶段;我有很多年没有这样了。但是在接待处,Lily已经开始时不时把手保护性地抚向腹部,然后Dominic的手会跟上她的手,然后我不得不和开始哭泣的强烈欲望以及对Bellatrix Lestrange邪恶歹毒的愤怒作斗争。

我颤抖着,他把我拥得更近。

“Bellatrix?”

“是。”她被Kingsley Shacklebolt杀掉前的最后一个魔咒。“她甩出魔咒前对我说,‘又少一个泥巴种来污染水源’,然后瞄准。”她知道Kingsley就在我身后,但她没有抵挡他的咒语,她伤害了我。那对恐怖的眼睛闪着欢乐的光,因为她知道她永远夺走了我的孩子。什么东西会创造这种女人,宁可让我明知自己无法生孩子度过余生也不杀了我?

“圣芒戈?”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沉,表明他已经知道答案。

“没有希望。治疗师说魔咒像野火一样吞噬了我的器官。显然他们可以让骨头长出来,但子宫不行。”

那次去圣芒戈之后我做了很多年的噩梦。不是你平常的那种噩梦,那些梦里,所有事都太可怕,所以即使在梦中你也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梦,我的噩梦是现实的写实回放,治疗师告诉我们魔咒对我做了什么,病情的毫无希望,当Ron意识到我们永远不会有孩子时他脸上的表情。在我们四个买了相邻的房子之后,每个他在Harry和Ginny家留宿的夜晚和周末,噩梦都来纠缠我,他和外甥外甥女无休无止地玩耍,而我躺在床上缩成胎儿的姿势,听着从打开的窗子传来他们玩耍的声音。最终我会关上窗户,把Ron的大笑和孩子们的尖叫声关在窗外,但我仍然能听见他们。

“Hermione,”Malfoy对我耳语,“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通常有意残忍,很少无意残忍。太抱歉,太抱歉了。”然后他吻了我的头顶,把我紧紧拥在他怀里,我酸痛的胳膊在压力之下让我尖叫了一声。

“哦,哦,你的胳膊。”他喃喃,然后用一支召唤来的魔杖,我们开始治疗对方。先是我的手臂,然后他把魔杖递给我,我清除了他的瘀伤和刮伤。这些都做完之后,我们站在那里,有一刻我们看着对方,清醒而疲惫,然后他伸手把粘在我沾满眼泪的脸上的发卷抚到了旁边。他用魔杖清掉了我的眼泪,然后他抚摸我的头,问,“准备好了?”

我点头。我们在沉默中走回城堡。在台阶下面他说,“我去抽根烟,你进去吧。”他对我心照不宣地点头,的确,如果我在大概凌晨三点和他从花园回来一同走进门,我的名誉就成碎片了。

除了“晚安,Malfoy”,我太累,说不了别的什么。我一路跋涉到格兰芬多塔楼,Ron和我在那里过夜。根据我离开派对时他已经喝掉的香槟量,我假设他已经不省人事了。果然,我还没走进房间就听到了鼾声。我把他翻到了他不打鼾的那一侧,把毯子拉到他赤裸的肩头。我走到窗边,只能看见Malfoy的烟头在暗夜中一亮一灭。一分钟之后,我就看不见它了。我脱下衣服爬上床,在Ron的背后蜷成一团。他发出哼声,转了过来,摸索到我一只手臂,把它放在他胸前。我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变沉,然后我对他耳语我每晚睡前都对他说的抱歉。“对不起,Ron。非常,非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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